凌霄薄淡淡开口:“阿露在蛮荒中了七窍丹，我不能让她死在蛮荒。”

这就是理由。

据说七窍丹无药可解，可她东方满门惨烈都是因为白露，还有自己灵珠破碎，这难道不是她活该吗？

“可她是杀人凶手，她害的我……”

“够了！”

凌霄冷冷打断她的话，“她已经付出了代价，不再欠你。”

白露是他等待了五百年的人，他绝不会因为一个东方婳而去惩治她。

四年前的惨案，所有人都看到了东方婳的可怜，但没有人可以体会他的无奈，他为了平息众怒，不得不把自己心爱的人送去蛮夷之地，这种感觉无人可以领会。

东方婳被师父的语气吓到了，但她就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。

“师父，我才是你的徒弟，凌霄山，有我没她，有她没我，你要是留下她，我就离开。”

毕竟是个小孩的心智，明晃晃地威胁凌霄，真以为师父会站在她那边。

闻言，凌霄淡淡扫了她一眼，冷冷开口：“阿露只能留在这里。”

顿了一下，“你要离开便离开吧。”

四年来，他无时不期盼东方婳可以离自己远远的，永不碍他的眼。

东方婳整个人如同被惊雷劈中，魔怔般的立在原地。

她不敢相信，刚刚那句凉薄的话语是从她师父口中吐出来的。

凌霄不再看她，抬脚，擦肩而行。

“当初带你进凌霄山，不过看你可怜，如今你要走，无人拦着。”

这份孽缘，是时候该结束了。

东方婳下意识地抓住凌霄的袖子，忍着心中的抽痛，一字一句地问道：“师父，这是要赶我走吗？”

“你是因为白露中了七窍之毒才留下她的，对不对？”

她扭过头，小小的脸庞仰起，盯着凌霄，“祁渊哥哥说我的灵珠，有，裂痕，裂痕变……”

凌霄不耐烦地甩开东方婳的手，剑眉紧皱，“灵珠破裂，无法修复，你更应该另寻他地，好好待着。”

灵珠破裂，以他的灵力足以修复大半……

“以后，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
这一句话，是他仅剩的一丝温柔。

只是这温柔似刀，刀刀戳入东方婳的心窝，仿佛不能呼吸一般，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。

这样的难受里，更多的是对白露的恨，凭什么，凭什么她可以留下来？

而自己却要被赶走。

“东方婳……”

一个侍从喊道，但是已经来不及。

凌霄扭头看去，一道蓝色的残影快速划过。

意识到什么的凌霄，紧张到术法都忘了，连忙追过去。

东方婳一进来便看到白露躺在凌霄的床上。

“你滚!你给我滚出凌霄山！”

东方婳大吼，白露的身子缩成一团在角落里，瑟瑟发抖。

颤抖着声音说道：“东方小姐，都是我不好，我，我对不起你。”

东方婳心智虽然成了孩童，但灵力还在，她幻化出一把剑，掌心凝聚周身灵力，直冲白露命门而去。

下一秒，她的剑被凌霄巨大的灵力打碎成几段，凝结在空中，随后悉数坠地化为虚无。

身体也被殃及，重重地摔在一米开外的冰冷板石上。

噗——

一口鲜血自破碎的五脏六腑倾巢而出，瞬间眼花缭乱，耳溢血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