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蓝晚一副把自己当做敌人对待的模样，霍莽只觉得心头闷得发慌。

轻轻舔了一下自己的唇，霍莽终于沉下口气问：“蓝晚，你怎么才能原谅我？”

话落，只换来蓝晚讽刺的笑。

这份笑，既是笑他，也是笑自己。

“霍莽，你这是在求我原谅你吗？”

反正事情已经近乎说破，蓝晚也懒得继续假装，索性承认。

面前的人叫霍莽有些陌生。

霍莽有种两人之间的确越来越远的感觉。

果然，他曾经给她的痛苦太多了，才叫蓝晚无论如何都不肯原谅他。

“对，我在求你原谅我。”霍莽握着双拳，主动将自己陷入卑微的位置。

这话从霍莽口中说出，蓝晚有些惊住。

片刻，终是理智占了上风。

“可是我没法原谅你，只求可以和你彻底划清界限。”一字字，从蓝晚口中吐出。

“我可以等你原谅我。”单独面对蓝晚，霍莽终究还是温和不少。

他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大错，可他的确想要弥补。

见霍莽如此执着，那一瞬，蓝晚心软了，语气不似之前强硬。

可回答，依旧坚定。

“有些东西，就好像身上的疤。虽然伤口好了，但永远无法变得跟从前一样。我们，也是如此。我没法原谅你，更不会再爱你。”蓝晚的声音很淡，可带着另一种冷漠。

一番话，比最锋利的匕首更加犀利。

霍莽感觉自己的心正被这利刃一刀刀划着。

很痛，想要窒息，可他更知道，不能放弃。

“你在撒谎。”霍莽紧盯着蓝晚的眼，想要从她的目光中去搜寻那一点点蛛丝马迹，“如果你不爱我，那你也不会在昏迷的时候一遍遍唤着我的名字了。”

有那么一瞬，蓝晚确实哑口无言。

理智在努力撒谎，可身体总是给出最真实的反应。

她该怎么办？

看着蓝晚的反应，霍莽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些下来。

刚才说那番话是，他心中其实满满忐忑。

还好，不是他想太多。

“这下子，你能承认了吗？”霍莽问着，眼底多了几分柔情。

下一秒，蓝晚的眼睛却多了几丝决绝，只缓缓开口：“霍莽，那不是爱，那是挥之不去的噩梦。”

“噩梦”二字，只叫霍莽瞬间从天堂跌落到了地上，唇边的微笑显得有些勉强。

长吸口气，蓝晚反守为攻，咄咄开口：“我昏迷的时候，脑海中全是曾经你那一张张冷漠的脸，耳边回响的全是你的恶语。我好像被一个漩涡给往下拉，看不到光明。我当时便告诉自己，如果再给我一个机会，我一定，不会爱你！”

蓝晚咬着唇，胸口起伏有些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