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到底想到自家儿子胡闹在先,他还是朝我鞠了一躬。
「殿下,这不过是夫妻之间玩闹,都是一家人,哪儿就能送到大理寺去呢!」
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慢慢吐出几个字:「一家人?」
再次琢磨这三个字后,我不由得越发想笑。
如此蠢钝如猪一般的一家人,靠着我母后在京中混得如鱼得水,连公主都敢磋磨,竟还是我大业的皇亲国戚。
陈晟听出我话里的嘲讽,连表面的恭敬都不愿意做了。
「宸阳,你当真想清楚了,要因为一个出身卑贱的安平与你母后作对吗?大皇子可才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弟。」
陈晟不愧和我母后是一母同胞,连威胁我的点都一模一样。
我摆了摆手,当着陈晟的面儿强硬拖走了陈喻和那个小妾。
「晏儿确实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,可那又如何呢?」
沈晏确实是唯一的皇子,他也是陈氏所有人的底气。
「殿下,您与安平公主关系素来平淡,为何...」
「安平是我沈家的公主,陈氏身为臣子,还是外戚,谁给他们的胆子欺负她的?」
我看着马车外的风景,在心底冷笑。
谁说沈晏就一定能登上皇位的?
下一个皇帝是谁,不是他陈家说了算。
回宫之后母后已经在我殿内等着了。
她穿着一身青色凤袍,坐在上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。
我躬身准备行礼。
却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。
周遭的宫人被这一变故吓得通通跪地。
我抬眸看着双眸中满是怒意的母后。
「不孝之女!」
「宸阳,若是你表哥有个好歹...」
听到她的话,脸上火辣辣的疼后便是麻木。
耳边带着嗡嗡的鸣叫声。
我扯了扯嘴角,抬手擦掉已流至下巴的血。
「母后,你有多久...没唤过我的名字了?」
宸阳是我的封号。
用宸字做封号的帝女,古往今来绝无仅有。
这一盛极的封号,将我原本的名字,压到了无人在意的尘埃里。
母后的眸中闪过一抹痛意,看着我的面上竟多了几分不忍。
「母后,父皇唤我还有事,儿臣告退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