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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新年。

顾晚衣着单薄的坐在阳台上,她的手上紧紧擦着一张化验单,脸上是未擦干的泪痕和自嘲的笑。

远处有绽开得绚烂的烟花,那是甚嚣尘上的人间烟火,却与她无关。

隐约听见一阵敲门声,顾晚猛地回头,眼中弥漫着星光。

顾晚下意识冲过去,在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后,顾晚那颗冷冻好几个月的心像是一瞬间化了。

湛。

顾晚哺哺一声,后又想起什么。

她将今天刚拿到的化验单颤抖着拿出来,一想到上面的结论,顾晚便止不住的战栗。

湛,我有事要跟你说

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,便看见眼前男人眉目一凛,随手打落那张化验单,不耐烦的看着她。

能不能别装了,每次都这样,你能有什么事?真正有事的人现医院呢!

顾晚听后僵硬的站在原地,她垂眸看着地板上的那张化验单,心口一滞,像是被人用重锤砸了一下,生疼。

眼泪瞬间蓄满眼眶,一滴滴掉落,却是悄无声息。

陆擎却没看她一眼,迈着大步毫不犹豫的从她身边经过。

走廊里的声控灯熄灭后,顾晚颤抖着将那张纸单子从地上捡起来,指尖微微用力,自嘲的扯了扯嘴角,她在期望什么呢?

转身看着男人四处翻找的身影,顾晚强行控制着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,面露苦笑,扯出一抹笑

湛,你找什么啊?

我护照你放哪儿了?

听到这,顾晚的心陡然一颤。

男人已经将近半年没有回到这个家了,一回来,却是要找护照。

顾晚颤抖着嘴唇,艰难上前一步,声音依旧是江南女子那般温温柔柔的,听起来很是自然,也很让人舒服:

你,要出国吗?

男人并没有仔细体会她苒语下的那抹湛痛,便只是随意回应:尹思的病在这里治不了,我得带她去国外,医生都已经联系顾晚在心底咀嚼了一下这个亲昵的称呼,却咀嚼的心口针扎似的疼,垂在一旁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了几下。

如果说她顾晚是追随在陆擎身后的影子,那尹思就是男人的光尹思从小身子就不好,小时候有亲人护着她。

即便她跟在陆擎身边十年,亲亲密密的十年,也抵不过尹思的一声咳。顾晚眼睁睁看着男人将护照从最下方的抽屉里拿出来,心脏突然开在男人即将擦肩而过云,她瞬间伸手抓住他的手腕。

陆擎有些诧异的侧眸看她,只见顾晚紧据着唇,眼眸内带着破碎的湛,你可以不走吗?

说到最后,尾音都带着乞求。

一闪而过的厌倦和烦闷。

顾晚的手被轻松甩开,耳边传来过于绝情的声音。

顾晚,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,是最知道轻重的。尹思她现在身体那我呢?

顾晚眼眸一片通红,仔细看去,整个眼眶都在颤抖。

湛,我也病了,我可能等不到你来年了

说着,便再次将那张化验单递过去。

陆擎垂眸看着那张颤颤巍魏递过来的纸,眉头一皱,眼眸内充斥着不顾晚,不要因为尹思身体不好我去陪她,你就也来开这种玩笑。更不要因为尹思有病,你就装生病,那她要是过几天好了,你是不是也就好见他大步离开的身影,顾晚眼前一花,急忙追出去。

湛,我

可陆擎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,大手一挥,直接将她推开,独自乘坐顾晚摔在地上,目光呆滞。

许久,顾晚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烟花声,低头哭笑不得的将那张化验单擦成一团,然后慢吞吞塞在嘴里。

混着眼泪和心底浓浓的绝望彻底吞咽下去。

口腔内充斥着苦涩,她于夜色中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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