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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没有遇到贺乙,我或许永远也不知道,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原来可以这么痛。

我认识贺乙已经很多年了。

从他还是我闺蜜唐绾男朋友的时候。

在魅色,唐绾第一次跟我介绍他。

“你好!”

我朝着他伸出手,他却没有理我。

神情里是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。

其实那时候我是不喜欢他的,可是我没办法对一个眼里都没有我的人无动于衷。

等到我意识到的时候,我的视线已经没办法从他身上移开了。

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,我都会不由自主的偷偷打量他。

不得不承认,他绝对是个好男人,但他只对唐绾一个人好。

他对她无条件的宠溺,不管她要什么,他都会尽可能地满足她。

温柔体贴,帅气多金,这样的男人无疑是有魅力的,而有魅力的人往往不缺女性的青睐。

贺乙就是这样。

作为本市商业巨头贺家唯一的儿子,他的身边永远不缺妄想飞上枝头的莺莺燕燕。

可是他的眼里似乎只有唐绾,除了唐绾以外,他对所有的女人无一不是板着一张冷脸,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。

也有一些不识相的女生想贴上去,最后都在他不留情面的评价中落荒而逃。

在见识过他毒舌的本事以后,我不禁有些庆幸,他的毒舌没有用在我的身上,否则我可能会就此怀疑人生,无颜再留在这个世界。

当然,我有自知之明,知道他对我手下留情并不是我有什么过人之处,不过是因为我是唐绾的好朋友而已。

借着这个好朋友的头衔,我时常在他们的约会里充当电灯泡的角色,顺便蹭吃蹭喝。

每次我都能感受到贺乙对我的不待见,但我还是乐此不疲的在下一次唐绾央着我陪她一起去的时候,应了下来。

但也只是这样而已。

除了近距离地看看他,我从来没有对他起过别的心思。

不仅是因为他是我闺蜜的男朋友,还在于我有自知之明,知道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,身边站着的理所应当是和他一样优秀。

唐绾无疑是最好的,也是最适合的人选。

她出身于书香世家,父亲是大学教授,母亲是知名画家,从小被教导得温婉贤淑,连笑容都是标准的八颗牙,可以说是个男人都想娶回家。

所以,当我和闺蜜男朋友共睡一张床的事情蔓延开来,所有的知情人都无一例外地在指责我。

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批判我的过失。

我成了人人唾弃的心机girl。

不管我愿不愿意,这都已经成为了我一辈子摘不去的标签。

我至今也想不明白,事情为什么会这样?

那一天晚上,我明明只是帮绾绾一起送醉酒的贺乙回房而已,为什么最后会全身**地和他躺到了一起?

面对众人的指责,我不是没想过解释,可是比起我这无聊浅薄还前后矛盾的说辞,吃瓜群众似乎更愿意相信自己主管臆测出来的戏码。

最后,一桩桩的罪责强加在我身上。

我被赶鸭子上架地嫁给了贺乙,唐绾远走他乡。

贺乙也先入为主地认为,我那些解释的说辞不过是为自己开脱的一种手段而已……

自从那天贺乙拂袖离开以后,就再也没有回来过。

我寄了几次离婚协议书到他公司最后也是杳无音信。

离婚协议书他肯定是收到看过了,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能忍着不签字。

要知道,刚结婚那两年,他可是逢年过节就要逼我签一次离婚协议书。

只是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短路了,不管他如何威逼利诱我都不肯妥协。

如果当初我知道最后我连离婚都变得这么被动,说什么我也不会拖到现在。

风水轮流转,定期寄离婚协议书俨然成了我的日常。

一三五寄出去,二四六等回音。

周日重新准备下周要寄的离婚协议书。

我乐此不疲地重复着这样的举措。

没有等来签了协议书的贺乙,反倒迎来了我的前闺蜜唐绾。

之所以称之为前闺蜜,是因为我觉得那件事发生以后,我已经没有资格当她的闺蜜了。

“要进来坐吗?”

意识到发呆的时间似乎有点久,我侧开身子,请她进来。

本以为她会拒绝,不想并没有,昂首挺胸,脸朝天花板,如领导视察一样地走了进来。

高跟鞋的声音哒哒哒地落在我的心里,我的内心其实是拒绝的,又或许说是我不想面对她,在她面前我感到自惭形秽。

可是再不愿意,也得强起起精神招待她。

“你……”

将一杯金桔柠檬放在她的面前,我正要开口,却被她抢了先。

“我先说吧!”

我没有接话,沉默着等着她的下文。

唐绾一开口就是质疑。

“上次在电话里你不是答应会和贺乙离婚的吗?怎么一星期过去了,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?”

早在唐绾回来那天,就打过电话给我,让我主动让位,尽快和贺乙离婚,

我也做好了离婚的准备,并在着手进行着。

可是这会听到唐绾兴师问罪的语气,我的心里还是没来由的有些不舒服。

却已经习惯了放低身段。

“抱歉,再给我一段时间。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,我给他寄的离婚协议书也没有回信……”

我只是想表明立场,说我并没有想跟她抢男人,可是唐绾却误会了我的意思,闻言拉下脸来。

“你是在告诉我贺乙是故意拖着不和你离婚的吗?”
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
我有些哑口无言,一如两年前那样。

那天绾绾说要去给贺乙买醒酒药,让我再多呆一会等她回来,我不疑有他地应了下来。

可是最后却睡着了,等到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天中午,我浑身**地和贺乙躺在一起,围靠在床的四周的还有黑压压的记者跟长枪短炮。

唐绾也在其中,正掩面而泣,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
闪光灯卡擦卡擦地闪烁个不停,我像是蒲松龄笔下勾引男人的女鬼一样在镜头下无所遁形。

贺乙看了眼一脸幽怨的唐绾,气急败坏地质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?

当时的我也似现在这样说不出话来。

所有的解释全都苍白无力,别说旁人听了会觉得是天荒夜谈,就连我都无法用那些理由来说服我自己。

其实我更想不明白的事,就算我昏睡过去,唐绾为什么不叫醒我?

我这个人一向浅眠且没有起床气,唐绾是知道的。

还有那些记者媒体是哪里来的?为什么能够畅通无阻地进来?

要知道贺乙所住的小区可是出了名的保护住户隐私。

若说不是有人刻意安排,我实在想不出这么大规模的记者媒体要怎么混进来。

其实早在事情发生不久,网上便有人分析了这个问题。

我不是没想过替自己辩驳,可是无凭无据地根本没人相信。

加上眼见为实的观念所致,不论我怎么说,大家都会认为是我编造的借口。

所以久而久之,我也变得越来越沉默。

在我恍神间,唐绾已经给打了个电话,扬着手机对我说道。

“你不是说见不到他人吗?至尊会所,3901房……”

“好……”

如果离婚能够避免一切麻烦,那有什么不可以的!

不想拖下去夜长梦多,我换了身衣服后来到唐绾所说的至尊会所的3901房。

我是带着协议书去的。

本打算签了后从此天涯陌路人,

不想包厢内并没有贺乙。

只有一个我从没见过的陌生人。

“抱歉,我走错房间了……”

以为是走错房间了,我的表情有些窘迫,却在转身的那刻被对方抓住了手腕。

“行了!装什么良家妇女!我又不是不给钱!”

话音刚落,男人混杂着烟酒味的嘴凑了上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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