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祁洛渊神色，穆雪晗似乎能够感觉到他的悲伤，穆雪晗上前一步，“那当初又为何要放弃德妃，为何要害死德妃腹中的孩子，这样的做法何其残忍？”
“德妃一入宫便破格升妃，本来就招惹四方嫉妒，当时朕不过是为了息事宁人，不希望德妃遭遇到更严重的伤害，那个孩子留下只会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，朕本来想着就算德妃一辈子不为朕产下子嗣，朕也会一辈子照顾她的，没想到……”
祁洛渊的解释让穆雪晗怔然，心底柔软些许，但还是不能尽然相信，穆雪晗继续问了下去，“那万箭穿心也是假的？”
“并非是假，朕对不起德妃，但当时并非是朕下令射箭的，朕一直无法原谅自己，这次前往边境也是为了祭奠德妃，朕见边境立了许多德妃的雕像，朕心中感念，这才多留了几日，德妃是朕的恩人，也是朕青梅竹马的爱人，朕愧对她良多，到了最后甚至连她的尸体也寻不到，纵然朕知晓错误，也无从弥补了。”祁洛渊说的真切，眼中含泪，帝王的模样难得的脆弱几分，多年之后，穆雪晗想起这一日的时候，她也无法确定那一瞬间祁洛渊是否真的心生悔意，还是他多年面具下优秀的伪装。
但此时的穆雪晗只是心底一痛，祁洛渊伸出手抱住了穆雪晗，“朕知道朕的晗月是个善良的姑娘，所以才会为德妃的事情伤心，但德妃和你不一样，朕会好好保护你的。”
穆雪晗仍旧有些担忧，“皇上，臣妾想要离开了。”
“为何，是对朕失望了么？”祁洛渊的声音很温柔，“朕不想勉强你，但若是你离开了，朕也不会再对任何人敞开心扉了，只有晗月才是让朕真正动心之人，晗月舍得朕一人孤独的在皇宫之中么。”
接下来说了什么穆雪晗都记不清楚了，等到穆雪晗睡下，祁洛渊才起身，眼神也变得格外阴鸷，一边的宫女吓得瑟瑟发抖。
“你且说说这些日子晗月都做了什么？”
那小宫女立刻跪下，“回禀皇上，娘娘她……”
“若是你说出的话让朕不满意，朕会考虑一下你这条贱命是否还适合留在晗月身边。”
“回禀皇上，娘娘去了德妃的寝宫，看见了您放在暗格里面的东西，然后就说要离开皇宫，奴婢苦劝无果，最后是惠妃娘娘出现，劝了娘娘，娘娘才安静下来。”
“惠妃都和含妃说了什么？”
“是德妃娘娘的事情。”宫女不断的磕头，“皇上饶命，皇上饶命啊。”
“朕知道了，日后你留在含妃娘娘身边应该知道怎么做，替朕监视含妃的一举一动，如果有什么异常立刻来告诉朕。”
“奴婢知道了。”
见祁洛渊离开，宫女才脱力一般的倒在地上，而躺在床上的穆雪晗睡得很熟，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那之后每日祁洛渊都会来穆雪晗的寝殿内，却不急着动她，就在穆雪晗以为一切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，却突然传来惠妃娘娘暴毙的消息。